第五章，可以當儲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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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可以當儲備糧
虎鯨先生的背鰭很高，足足有一人高，他的表皮緊致而光滑，以至於賀重錦總有一種自己要掉下去的錯覺。
紡錘形的身材能幫助他在海洋中快速地游動，這樣的速度起初賀重錦是很害怕的，虎鯨先生游的異常平穩，久而久之賀重錦就不害怕了。
選擇躺在虎鯨先生的背上欣賞這漫天的星光，海洋與天空交織，這個時候方才感嘆人類的渺小。
“你不需要潛水嗎？”賀重錦想，虎鯨這樣在海面上游很奇怪吧？
“我只需要換氣。”白墨回答，而其他的一切都只是習慣而已，這樣或許不是很習慣，但人類或許會覺得舒適一些。
賀重錦沒有問白墨什麽時候回去，大海上沒有信號他也沒有帶手機來，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只是略有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白墨：真是脆弱的人類。
“你可以睡覺了。”白墨提醒他，人類的睡眠時間已經到了，所幸是盛夏夜裏海面上的溫度也不低，何況虎鯨的體溫有三十五度，也足夠溫暖，否則脆弱的人類又該生病了。
賀重錦把濕了的衣服都脫了晾在虎鯨先生的背鰭上，只剩下一條褲衩子躺著曬日光浴又忍不住翻了個身：“要是我不小心睡進海裏了你要記得撈我啊。”
白墨沒有回答，只是覺得小小一只的兩腳獸莫名的有些可愛，他又莫名地被兩腳獸迷惑了。
虎鯨先生在海裏是能辨別方向的，不過他現在漫無目的地在海上游蕩著，他的背上躺著一個脆弱的人類，依稀可聞微弱而淺淺的呼吸聲。
就是因為這個人類，害他看見好吃的食物都不能下海去吃，虎鯨先生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小心翼翼地背著人類航向遠方。
直至海平面上的一縷霞光升起，整個海面由遠及近帶上了溫度，天空是漸染的橙藍色……
人類在刺眼的陽光下醒轉，坐在虎鯨先生的背上感嘆大自然的美好，又有些懊悔沒有帶手機過來。
這樣的畫面不是人類的虹霓可以替代的……
“我想潛水。”白墨一大早的有些情緒。
賀重錦：……
“我們現在在哪？”賀重錦有那麽一絲的茫然。
“不知道。”現在是在虎鯨先生的地盤，虎鯨先生想：脆弱的人類只能依賴著他。
在海面上賀重錦更能切身體會虎鯨先生在人類社會的心情，不同的是賀重錦是很信任白墨的，一如既往。
賀重錦看見海面上不斷靠近的背鰭嚇得三魂丟了一魄：“鯊魚！”
“你見過雞主動找黃鼠狼的嗎？”白墨嘲諷了一句，“那是雌性虎鯨。”
賀重錦：……
看來小學課本沒白學，黃鼠狼和雞都知道了。
“你們虎鯨都這麽游？”賀重錦有些茫然。
“他們在逗你。”白墨回答道，並且在心裏默默地補充了一句：他們嫉妒我可以養一只兩腳獸。
“為什麽要逗我？”賀重錦疑惑地看著那兩只背鰭，忽然見她們跳出水面翻了個身在海面上遨游露出了柔軟的腹部以示友好。
“可能是喜歡你吧。”白墨漫不經心地回答。
“什麽叫做可能，明明就是很喜歡我，我聽不見她們說話我都知道了。”賀重錦略帶幾分驕傲，“你也很喜歡我。”
“放屁，只有愚蠢的虎鯨才會喜歡人類。”白墨想到自己兩個同伴的下場就忍不住生氣，心裏暗自想到：只有背上的這個才與眾不同一些。
白墨不清楚他為什麽在海洋館門口選擇了賀重錦，這麽多人中其他的都讓自己覺得厭惡，就覺得這個還好，然而事實證明這只兩腳獸確實不錯，還挺可愛的。
味道也挺好聞，可以當儲備糧……
“愚蠢的虎鯨才會露肚皮給人類看，還給人類表演跳水。”白墨略帶不屑的語調說著這些話真的和他的人類形象很不符，配上這一身黑白倒是蠢萌蠢萌的。
賀重錦像是想起什麽好笑的事坐在白墨的背上笑的彎了腰，手掌撫摸著他的背誇獎他：“好好好，你最聰明，才不會露肚皮給人類看，也不會給人類表演跳水。”
白墨: ……
他覺得他被嘲諷了，但他沒有證據。
“威猛的虎鯨先生，我餓了。”賀重錦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好餓。”
其實賀重錦的聲音和他這個人的長相也不大匹配，他是十足十的低音炮，被同學們稱作渣男音，適合網戀。
低沈的嗓音勾人心弦，只是不知道聽到虎鯨的耳中是怎樣的。
“帶你潛水要不要？”虎鯨先生說了句。
“不要，人類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潛不了多深的，水壓太高會死人了。”賀重錦一本正經的科普。
白墨：真是脆弱的人類，生的也不能吃，應該早點帶他回岸上的。
白墨就近找了個孤島把人帶了過去，面積不大的一塊島嶼鹽堿化土壤也長不出什麽植物來。
賀重錦把晾幹了的衣服重新穿上，至少踩在地面上了，還是多了幾分踏實，不過海島上趴著曬太陽的動物都因為白墨的到來而嚇跑了。
“我去給你弄吃的。”白墨說完便跳入了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賀重錦坐在海島上美黑。
他沒帶防曬，海上的日頭又毒，幹脆脫了上衣往頭上一蓋開始思考人生。
此刻的他完全隔絕人類社會，鋪天蓋地的孤寂感席卷而來，這個時候越發覺得自己想當然了，他不是人，自己也不是鯨，他脫離自己的族群和自己此刻的感覺是一樣的吧？
賀重錦開始數羊，數錯了又重新再來一遍，也不知數了多少遍才聽見響動，那一刻賀重錦喜極而泣連忙坐起身看向來人。
白墨帶了很多的食物回來，靈感來源於之前賀重錦帶他吃的那頓日料讓他意識到其實有一部分生食人類也是可以吃的。
鮭魚、海膽、生蠔、八爪魚、藤壺、螃蟹……
賀重錦看著那兩只拿觸手在地上歡快的爬行的八爪魚直接黑人問號臉，要拿這東西下嘴嗎？
賀重錦退後了兩步，生怕它們爬上自己的腿。
而白墨大有一副很闊氣的感覺，仿佛在說：想吃什麽自己挑。
賀重錦：……
這些海鮮都是最新鮮的，要是現在拿去處理加工一下的確能成為人間美味，但是現在顯然不能。
賀重錦從這些食物裏面挑了鮭魚和生蠔，這些東西的確都可以做成刺身生吃，但也不是用這麽原始的方法下嘴的，賀重錦想：就當是嘗一嘗白墨的口味吧。
賀重錦做不到像白墨那樣一口炫，只能費勁扒拉地處理魚和生蠔，這個季節是鮭魚繁殖的季節，魚卵帶著血和內臟中的不明液體放進海水裏涮一涮又太鹹了，而且畢竟是生水，沾染了什麽寄生蟲細菌對人也不好。
於是乎，賀重錦就這樣閉著眼像是英勇就義地吞了下去，口腔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賀重錦有些作嘔，但的確是魚子醬的味道。
新鮮天然無公害，又是白墨的一番心意，他找這些肯定找了不少的時間。
白墨吃人類的食物也是這種感覺嗎？賀重錦不知道，其實不難吃也算不上好吃，有點惡心。
他可以吃刺身之類的，但是當這些食物失去了那些調味料和合理的處理方式後以這樣原始的方式嘗試這些的時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賀重錦吃了一些果腹，剩下的打算包在衣服裏帶走，包括那兩只八爪魚。
白墨對於賀重錦光著膀子的行為有些不讚同：“帶這些做什麽？”
“回家讓阿姨做來吃啊，扔了可惜了，不要浪費糧食。”賀重錦想著車上有小冰箱，等上了岸確實可以帶回家的。
“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有什麽好帶的。”白墨不解。
賀重錦：……
如此豪氣的宣言，我能說什麽呢？有那麽一刻，賀重錦是真的想成為海王的男人的，至少海鮮不用愁了。
最後賀重錦還是沒能帶走這些海鮮。
“回去了。”白墨化身為鯨把人帶回出發的地方已經是晚上。
賀重錦帶著一身的腥味又在海裏滾了一圈才回來的，李叔著急地等在岸邊終於等到了小少爺的出現。
“哎呦餵，少爺你是去做什麽了？手機也不帶，大晚上的衣服濕成這樣，也不怕著涼。”李叔的舉止神情難掩擔憂之色。
賀重錦覺得有些愧疚，略帶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推了推白墨說道：“他帶我去游泳了，玩的有些開心就回來得晚些。”
“回家吧，叔。”賀重錦訕笑道。
“還是先去賣身衣服換上吧。”李叔顯然不讚同賀重錦的提議，這麽濕著穿幾個小時，非得著涼不可。
“沒事的，我想回家了。”賀重錦又道，“這麽熱哪那麽容易感冒啊。”
李叔也拗不過賀重錦，最後幾個人還是上了車，賀重錦坐在後排脫了上衣，身上的肌肉結實又明顯，整個人顯得野性又囂張。
等回到家裏，阿姨已經備好了飯菜，嘗試做了一天野人的賀重錦體會到了熟食的難得，在米飯被扒拉進口中的那一瞬間甚至有了流淚的沖動。
他告訴虎鯨先生：如果我能救下你的同伴，你們就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吧，再也不要接近人類了。
你要記得我，不要忘了我，要記得我喜歡你，要記得我和他們不一樣……
少年人徹底明白，其實他們是兩個世界的，沒辦法陪在對方身邊走過萬水千山，能占據彼此生命裏的一段時光就已經足夠貪心了……
大海廣袤無垠，虎鯨作為海洋中的頂級掠食者，易地而處，其實也不願意去到岸上。
而自己也並不能夠為他去到海裏，那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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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鯨先生的背鰭很高，足足有一人高，他的表皮緊致而光滑，以至於賀重錦總有一種自己要掉下去的錯覺。
紡錘形的身材能幫助他在海洋中快速地游動，這樣的速度起初賀重錦是很害怕的，虎鯨先生游的異常平穩，久而久之賀重錦就不害怕了。
選擇躺在虎鯨先生的背上欣賞這漫天的星光，海洋與天空交織，這個時候方才感嘆人類的渺小。
“你不需要潛水嗎？”賀重錦想，虎鯨這樣在海面上游很奇怪吧？
“我只需要換氣。”白墨回答，而其他的一切都只是習慣而已，這樣或許不是很習慣，但人類或許會覺得舒適一些。
賀重錦沒有問白墨什麽時候回去，大海上沒有信號他也沒有帶手機來，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只是略有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白墨：真是脆弱的人類。
“你可以睡覺了。”白墨提醒他，人類的睡眠時間已經到了，所幸是盛夏夜裏海面上的溫度也不低，何況虎鯨的體溫有三十五度，也足夠溫暖，否則脆弱的人類又該生病了。
賀重錦把濕了的衣服都脫了晾在虎鯨先生的背鰭上，只剩下一條褲衩子躺著曬日光浴又忍不住翻了個身：“要是我不小心睡進海裏了你要記得撈我啊。”
白墨沒有回答，只是覺得小小一只的兩腳獸莫名的有些可愛，他又莫名地被兩腳獸迷惑了。
虎鯨先生在海裏是能辨別方向的，不過他現在漫無目的地在海上游蕩著，他的背上躺著一個脆弱的人類，依稀可聞微弱而淺淺的呼吸聲。
就是因為這個人類，害他看見好吃的食物都不能下海去吃，虎鯨先生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小心翼翼地背著人類航向遠方。
直至海平面上的一縷霞光升起，整個海面由遠及近帶上了溫度，天空是漸染的橙藍色……
人類在刺眼的陽光下醒轉，坐在虎鯨先生的背上感嘆大自然的美好，又有些懊悔沒有帶手機過來。
這樣的畫面不是人類的虹霓可以替代的……
“我想潛水。”白墨一大早的有些情緒。
賀重錦：……
“我們現在在哪？”賀重錦有那麽一絲的茫然。
“不知道。”現在是在虎鯨先生的地盤，虎鯨先生想：脆弱的人類只能依賴著他。
在海面上賀重錦更能切身體會虎鯨先生在人類社會的心情，不同的是賀重錦是很信任白墨的，一如既往。
賀重錦看見海面上不斷靠近的背鰭嚇得三魂丟了一魄：“鯊魚！”
“你見過雞主動找黃鼠狼的嗎？”白墨嘲諷了一句，“那是雌性虎鯨。”
賀重錦：……
看來小學課本沒白學，黃鼠狼和雞都知道了。
“你們虎鯨都這麽游？”賀重錦有些茫然。
“他們在逗你。”白墨回答道，並且在心裏默默地補充了一句：他們嫉妒我可以養一只兩腳獸。
“為什麽要逗我？”賀重錦疑惑地看著那兩只背鰭，忽然見她們跳出水面翻了個身在海面上遨游露出了柔軟的腹部以示友好。
“可能是喜歡你吧。”白墨漫不經心地回答。
“什麽叫做可能，明明就是很喜歡我，我聽不見她們說話我都知道了。”賀重錦略帶幾分驕傲，“你也很喜歡我。”
“放屁，只有愚蠢的虎鯨才會喜歡人類。”白墨想到自己兩個同伴的下場就忍不住生氣，心裏暗自想到：只有背上的這個才與眾不同一些。
白墨不清楚他為什麽在海洋館門口選擇了賀重錦，這麽多人中其他的都讓自己覺得厭惡，就覺得這個還好，然而事實證明這只兩腳獸確實不錯，還挺可愛的。
味道也挺好聞，可以當儲備糧……
“愚蠢的虎鯨才會露肚皮給人類看，還給人類表演跳水。”白墨略帶不屑的語調說著這些話真的和他的人類形象很不符，配上這一身黑白倒是蠢萌蠢萌的。
賀重錦像是想起什麽好笑的事坐在白墨的背上笑的彎了腰，手掌撫摸著他的背誇獎他：“好好好，你最聰明，才不會露肚皮給人類看，也不會給人類表演跳水。”
白墨: ……
他覺得他被嘲諷了，但他沒有證據。
“威猛的虎鯨先生，我餓了。”賀重錦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好餓。”
其實賀重錦的聲音和他這個人的長相也不大匹配，他是十足十的低音炮，被同學們稱作渣男音，適合網戀。
低沈的嗓音勾人心弦，只是不知道聽到虎鯨的耳中是怎樣的。
“帶你潛水要不要？”虎鯨先生說了句。
“不要，人類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潛不了多深的，水壓太高會死人了。”賀重錦一本正經的科普。
白墨：真是脆弱的人類，生的也不能吃，應該早點帶他回岸上的。
白墨就近找了個孤島把人帶了過去，面積不大的一塊島嶼鹽堿化土壤也長不出什麽植物來。
賀重錦把晾幹了的衣服重新穿上，至少踩在地面上了，還是多了幾分踏實，不過海島上趴著曬太陽的動物都因為白墨的到來而嚇跑了。
“我去給你弄吃的。”白墨說完便跳入了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賀重錦坐在海島上美黑。
他沒帶防曬，海上的日頭又毒，幹脆脫了上衣往頭上一蓋開始思考人生。
此刻的他完全隔絕人類社會，鋪天蓋地的孤寂感席卷而來，這個時候越發覺得自己想當然了，他不是人，自己也不是鯨，他脫離自己的族群和自己此刻的感覺是一樣的吧？
賀重錦開始數羊，數錯了又重新再來一遍，也不知數了多少遍才聽見響動，那一刻賀重錦喜極而泣連忙坐起身看向來人。
白墨帶了很多的食物回來，靈感來源於之前賀重錦帶他吃的那頓日料讓他意識到其實有一部分生食人類也是可以吃的。
鮭魚、海膽、生蠔、八爪魚、藤壺、螃蟹……
賀重錦看著那兩只拿觸手在地上歡快的爬行的八爪魚直接黑人問號臉，要拿這東西下嘴嗎？
賀重錦退後了兩步，生怕它們爬上自己的腿。
而白墨大有一副很闊氣的感覺，仿佛在說：想吃什麽自己挑。
賀重錦：……
這些海鮮都是最新鮮的，要是現在拿去處理加工一下的確能成為人間美味，但是現在顯然不能。
賀重錦從這些食物裏面挑了鮭魚和生蠔，這些東西的確都可以做成刺身生吃，但也不是用這麽原始的方法下嘴的，賀重錦想：就當是嘗一嘗白墨的口味吧。
賀重錦做不到像白墨那樣一口炫，只能費勁扒拉地處理魚和生蠔，這個季節是鮭魚繁殖的季節，魚卵帶著血和內臟中的不明液體放進海水裏涮一涮又太鹹了，而且畢竟是生水，沾染了什麽寄生蟲細菌對人也不好。
於是乎，賀重錦就這樣閉著眼像是英勇就義地吞了下去，口腔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賀重錦有些作嘔，但的確是魚子醬的味道。
新鮮天然無公害，又是白墨的一番心意，他找這些肯定找了不少的時間。
白墨吃人類的食物也是這種感覺嗎？賀重錦不知道，其實不難吃也算不上好吃，有點惡心。
他可以吃刺身之類的，但是當這些食物失去了那些調味料和合理的處理方式後以這樣原始的方式嘗試這些的時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賀重錦吃了一些果腹，剩下的打算包在衣服裏帶走，包括那兩只八爪魚。
白墨對於賀重錦光著膀子的行為有些不讚同：“帶這些做什麽？”
“回家讓阿姨做來吃啊，扔了可惜了，不要浪費糧食。”賀重錦想著車上有小冰箱，等上了岸確實可以帶回家的。
“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有什麽好帶的。”白墨不解。
賀重錦：……
如此豪氣的宣言，我能說什麽呢？有那麽一刻，賀重錦是真的想成為海王的男人的，至少海鮮不用愁了。
最後賀重錦還是沒能帶走這些海鮮。
“回去了。”白墨化身為鯨把人帶回出發的地方已經是晚上。
賀重錦帶著一身的腥味又在海裏滾了一圈才回來的，李叔著急地等在岸邊終於等到了小少爺的出現。
“哎呦餵，少爺你是去做什麽了？手機也不帶，大晚上的衣服濕成這樣，也不怕著涼。”李叔的舉止神情難掩擔憂之色。
賀重錦覺得有些愧疚，略帶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推了推白墨說道：“他帶我去游泳了，玩的有些開心就回來得晚些。”
“回家吧，叔。”賀重錦訕笑道。
“還是先去賣身衣服換上吧。”李叔顯然不讚同賀重錦的提議，這麽濕著穿幾個小時，非得著涼不可。
“沒事的，我想回家了。”賀重錦又道，“這麽熱哪那麽容易感冒啊。”
李叔也拗不過賀重錦，最後幾個人還是上了車，賀重錦坐在後排脫了上衣，身上的肌肉結實又明顯，整個人顯得野性又囂張。
等回到家裏，阿姨已經備好了飯菜，嘗試做了一天野人的賀重錦體會到了熟食的難得，在米飯被扒拉進口中的那一瞬間甚至有了流淚的沖動。
他告訴虎鯨先生：如果我能救下你的同伴，你們就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吧，再也不要接近人類了。
你要記得我，不要忘了我，要記得我喜歡你，要記得我和他們不一樣……
少年人徹底明白，其實他們是兩個世界的，沒辦法陪在對方身邊走過萬水千山，能占據彼此生命裏的一段時光就已經足夠貪心了……
大海廣袤無垠，虎鯨作為海洋中的頂級掠食者，易地而處，其實也不願意去到岸上。
而自己也並不能夠為他去到海裏，那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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